人的心是一架最精美的相機(jī),它把過往永恒的定格在時間的縫隙里,只要人心不死,美好也終將保存。而在你我走過的時間里,也定會有零零總總的往事,在某一個月光漸冷的枝頭,在某一個艷陽高照的午后,或是在某一個微涼的時節(jié)里像氣球一樣緩緩浮出心海,心靈的底片就此被沖洗出往日的色彩,肆意舞動著繽紛絢爛的姿態(tài)。
也是那個曾經(jīng)少年輕狂的北島說:人之所以認(rèn)為回憶美好,是因?yàn)榛貞浝锏耐屡c現(xiàn)實(shí)沒有任何沖突。我想往事之所這樣的平和才使得我們?yōu)橹俑薪患⑶夷钇澰谄潱簧鮿跓T娙饲性磪s說,想來,那些記憶不去尋找也罷。如果歲月,沒有它的滋養(yǎng),也許不會活到今天;詩人末了還說,可惜往事是不能遙控的。是啊,往事若可遙控,思念便就失去了意義。
往事如風(fēng)。風(fēng)即來即去,不為誰而停留半步,也不為誰而等待幾時。多那一年我們吹著夏風(fēng)在校園里唱歌。我們唱,春天刮著風(fēng),秋天下著雨,春風(fēng)秋雨多少山盟海誓隨風(fēng)遠(yuǎn)去。或許我們分手就這么不回頭,至少不用編織一些美麗的借口。楓葉依然會紅,海水依舊很藍(lán),歌聲還在飄蕩,而那一段段全純的青春與愛戀已凝成了心靈底片,在春去秋來的風(fēng)里結(jié)成了回憶的故事。那年的七月我們作別四年的全純。
往事如煙。煙,是虛無縹緲的存在,在它的里面你休想找到半點(diǎn)色彩。它總是用它一貫的灰白昭示著暮暮朝朝、滄海桑田。捷克人昆德拉在《生命不能承受之輕》里分明寫著:“人是沉重的,而人又無時無刻不渴望著輕飛;生命承受不了這樣的輕飛,所以我們活著。”往事同樣沒有實(shí)質(zhì)的重量,而我們?yōu)橹睾颍瑸橹胗浀氖俏覀兊目释R粋€生日上,朋友陳蒙君送我一個精致的小香爐,其上刻有“往事如煙”四個小金字,如今她已為人婦,自是讓我為之欣喜。而這只香爐卻長久的放于我的案頭,每逢生日點(diǎn)上一支香蕈,其香繞梁。要知道,在這馨香的煙氣中,有些愛情是不能稱之為愛情的,機(jī)緣不合,走了且就走了吧,一如這往事點(diǎn)點(diǎn),余香般淡遠(yu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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